李珊珊從見到白若栩之後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她註意到了白若栩看起來沒那麽好看了。

好半晌，李珊珊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走到了白若栩身邊，擔心的問：“若栩，你怎麽了？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我沒事啊。”白若栩也是一臉的茫然，她看了一眼李珊珊，又看了一眼自己，摸了摸臉：“我感覺挺好的啊。”

“這樣嗎？我看你好像沒那麽好看了，青青，你說是不是啊？”

李珊珊拉了一下顏青，顏青也跟著回過頭來看了看白若栩，也跟著點頭：“好像是沒有那麽好看了。”

“我感覺沒有區別啊。”白若栩睜眼說瞎話，順帶推了李珊珊一下：“那是叔叔和阿姨吧？他們好像在喊你。”

李珊珊無奈的轉頭看過去，確實看到了自己父母。

“你去吧，我們這裏沒事了。”白若栩催促。

李珊珊：“……”

她憋屈的往父母那邊去，白若栩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一旁看著白若栩變臉的顏青有點懵，她遲疑的看著白若栩：“若栩，你是不是……不太高興？是因為沒那麽好看了嗎？”

“不是。”白若栩搖頭，她視線落到顏青身上：“你真的想一直都這麽好看嗎？”

面對白若栩的問題，顏青反而莫名其妙：“我當然希望我能好看啊，誰不喜歡好看呢？”

“可是這是李珊珊的婚禮。”白若栩輕聲說。

“也是……”顏青臉上帶著點猶豫：“要不要我去卸了妝？其實我們伴娘不化妝也是可以的吧？”

李珊珊和父母說了兩句話，還是覺得不安心，先轉身回來。

正好就聽到了顏青這話。

李珊珊臉都差點綠了，她沒忍住的瞪了白若栩一下，趕緊過來拉著顏青：“青青，你別卸妝了，你再說什麽卸妝我就生氣了，都說了你要好看的陪我出嫁，你要幹什麽？”

看李珊珊要生氣，顏青也有點心虛，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心虛，反正就是覺得自己做的有點不厚道，她小小聲的說：“我知道了，我就是說說，不是真的去卸妝。”

“嗯。”李珊珊臉色這才好看點，她一直都忍著沒有去看白若栩，只和顏青再叮囑了幾句，才往父母那邊走。

李珊珊的父母面對她的時候雖然帶著笑，但是態度是客套而疏離的。

“珊珊，沒事了吧？”李珊珊母親看了一眼李珊珊，又看了一眼白若栩和顏青，問李珊珊。

“沒事了，今天的事情要麻煩一下你們了，反正你們好好送我出嫁就行。”李珊珊忍著生氣，低聲說：“你們如果不想讓我死，就別多做什麽。”

“珊珊，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今天這麽好的日子，什麽死不死的？我看你是糊塗了。”李珊珊爸爸眉頭皺了起來，一臉嚴肅的教訓李珊珊。

李珊珊也不想去管那麽多，她敷衍：“反正你們知道就好了。”

李爸爸更憤怒：“我看你是讀書把心讀野了，當初我就不應該同意讓你去讀大學。”

“我就是想讀大學怎麽了？你們小時候都不管我，現在來管我做什麽？”李珊珊眉頭狠狠皺起來：“你要不樂意送我，我可以讓其他人代勞。”

李爸爸更生氣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今天我們會給你操持婚禮，只是之後……我們也不會管。”李媽媽打圓場，但是對李珊珊還是比較疏離的。

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站在李爸爸那一邊。

李珊珊也不失望，她要失望早就失望完了，此時也只是嗯了一聲：“只要你們好好操持婚禮就好了，別做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李爸爸生氣，但是看在李媽媽的份上沒有和李珊珊吵。

李珊珊不是很高興。

這個村子裏的婚禮流程其實很有意思，怎麽說呢，新娘子需要從自己家裏出去，繞著村子走一圈，然後再去新郎家裏，兩家本來隔得並不遠，但是需要在村子裏所有的房子旁邊繞一遍。

所以他們今天要在外面轉很大一圈，至於帶路的人，當然是李珊珊的父母。

至於新郎李志成，只要在家門口等著，等著李珊珊過去的時候再將她抱到屋子裏去。

當然，他們也會擺酒的，酒席就擺在李志成家，那邊也有不少人幫忙。

在出李珊珊這屋子之前，屋子裏沒有多少人，就是白若栩他們六個從村子外面來的，還有李運李明，還有李珊珊父母，梅姨都早就不見了。

可是等出門之後，就能看到很多人圍在外面的路上，一個個的都在等李珊珊出來。

等李珊珊出來，還有人撒花。

“哇，珊珊，你們結婚所有人都會來的嗎？”顏青小聲驚呼，滿臉都是驚訝。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來，志成那邊還有一些人的，不過大部分人確實都來了。”李珊珊笑了笑，然後低聲說：“你們走在我兩邊，跟著我爸媽走。”

“好。”顏青答應了下來，並且走在李珊珊左邊。

白若栩走在李珊珊右邊，她後面就是唐周，還有張進他們都跟在後面。

再後面就是村民們。

白若栩沒結過婚，所以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問李珊珊：“唐周他們不是伴郎？不用去李志成那邊？”

“不用去，”李珊珊也壓低聲音：“他不能來接我，本來就需要伴郎一起護送我過去。”

這樣嗎？

白若栩嗯了一聲表示理解，就跟在李珊珊身邊，也不說話。

這一下安靜下來，白若栩就覺得有點不對了，她給旁邊的燕修使了一個眼色，讓他看看後面的人。

因為她沒聽到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只有腳步聲響起。

燕修不僅回頭看了一下，還反身回去看了看，之後才一臉凝重的對著白若栩點點頭：“確實有問題，他們感覺都不太正常，一句話都不說，表情都是一個樣子。”

白若栩此時很想回頭去看一眼，但是她剛動，李珊珊就豁然轉頭看向她，忽然笑了一下，露出了細白的牙齒：“若栩，你別回頭，咱們這在路上是不能回頭的。”

不能回頭？

白若栩不知道一般出嫁的人有沒有這種習俗，但是李珊珊阻止的肯定是有問題的。

又從李珊珊身上感覺到似有似無危險的白若栩倒是沒有強行要轉頭回去看，她只是對李珊珊笑了笑，看起來很是乖巧：“嗯，我不回頭。”

李珊珊盯了白若栩好一會兒，才轉回去，只剩一句話飄過：“後面的也別回頭。”

他們就這麽沈默的繞了村子一整圈，等終於到李志成家門口了，白若栩看到李志成身邊的人點燃了爆竹。

而在下一秒，像是解封了一樣，後頭細細密密的聲音傳來，白若栩試探的回頭，果然，這時候李珊珊就沒有阻止她了，她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看起來沒有半點問題。

李志成在爆竹點燃之後，大步往李珊珊走來，笑得格外高興：“珊珊，你來了。”

“嗯，我來了。”李珊珊也笑了笑，然後就看到李志成將她給抱了起來。

白若栩和顏青當然是沒有人抱的，他們兩人跟在後面走。

“你們幾個伴郎也跟上去，別落太遠。”李爸爸忽然回頭說。

唐周幾個人都加快了點腳步，都往前面走。

進門之後，白若栩看到了處處貼著紅色的喜字，而且這裏的布置都很喜氣洋洋的，一看就有結婚的氛圍。

李志成抱著李珊珊跨過了火盆，才在門口將李珊珊給放了下來，然後他們兩人就站在門口等了一下白若栩他們。

四個伴郎兩個伴娘都到了，李珊珊才說：“你們進去之後也要跟著我們做，知道嗎？”

“跟著你們做？你不是不知道要做什麽嗎？”白若栩一臉疑惑。

李珊珊抿唇：“會有人念著告訴我們的。”

“原來是這樣。”白若栩只笑了笑。

然而等進去之後，白若栩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掛住。

因為她看到了在最裏面的墻上正中央，放著個眼熟的玩意。

矮胖，沒臉。

如果再大一些，就和山神廟中的塑像一模一樣了。

白若栩眉心跳了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站在塑像旁邊的那個中年男人唱：“一拜山神，萬古流芳。”

李珊珊和李志成拜了下去，白若栩頓了一下，她左右看了看，就只有顏青老老實實拜了下去。

但是他們沒拜的五個人下一秒就得了關註，念唱的那個人眼神落到他們身上，“你們怎麽不拜山神？”

“你們怎麽不拜山神？”身後忽然傳來聲音，白若栩回頭一看，那麽多人擠在門口，就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我們就是沒反應過來。”白若栩拉了一下唐周，稍稍低了下頭。

念唱的那個中年人不太滿意，但是白若栩好歹是拜了，他也不能說什麽，總不能說人家不夠真誠吧？

“二拜山神，護佑百年。”

又是對著山神塑像彎腰拜一下。

“三拜山神，此後長存。”

“四拜山神，祝福新人。”

四次拜山神，白若栩每次都只稍微低頭，至於彎腰什麽的，那還是別想了，反正她站在前面，後面的幾個人能擋住她，不會被外面圍觀的人看到。

他們走了那麽久，準備了那麽久，就是為了這四次拜山神。

等拜完了，中年男人眼神落到李珊珊和李志成身上，嚴肅說：“你們往後就是夫妻，要記得互相扶持。”

“多謝二叔教誨。”李珊珊和李志成老老實實的聽訓。

中年男人又將視線落到其他幾個人身上，落到顏青身上的時候還是帶著滿意的，畢竟剛才顏青也是真的很認真。

可當他看白若栩五個人的時候，那叫一個臉黑。

他們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更不認真，最敷衍的就是白若栩，他忍不住說：“小姑娘對山神不敬，以後山神不會庇佑你的。”

“害，我不信這些，也就是配合配合珊珊。”白若栩笑瞇瞇的擺手，明明態度很好，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裏憋得慌：“再說了，我也不會在這裏留太久，不是都喊它山神嗎？我覺得它也不能保佑太遠的人吧？”

中年男人：“……”

他都要氣死了，但是拿白若栩沒辦法，他冷哼一聲就走了。

白若栩不僅沒覺得自己做錯了，還低聲和李珊珊吐槽：“珊珊，你二叔的脾氣好像不太好啊，這麽兇。”

李珊珊：“……”

其實她也想兇來著。

“就這樣就好了嗎？”白若栩眨眨眼，問：“你們不是中式婚禮嗎？難道不要夫妻對拜什麽的？”

“不用，這是我們這邊的習俗。”李珊珊隨意應付了白若栩一句，看到顏青在低著頭發呆，倒是關心：“青青，你沒事吧？我怎麽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顏青勉強笑了一下，她臉色有點恍惚，卻在半晌之後搖搖頭：“沒事，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李珊珊問：“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可以去休息嗎？”顏青問。

“可以的，你先去休息吧。”李珊珊說。

顏青也就沒有堅持，她休息當然不是在李志成家裏休息，而是回李珊珊之前住的地方去。

不過說起來，以後李珊珊是不是就住在李志成這裏了？那李珊珊之前的房子怎麽辦？

顏青回去休息，白若栩也不想留在這裏，她和李珊珊說了一聲就跟著回去了。

顏青沒比白若栩快多少，所以白若栩能看到顏青的背影，也能看到她走的很慢。

好好一個人不至於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就沒了精氣神。

白若栩和唐周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跟上去。

至於張進他們，還留在李珊珊那邊找線索，對顏青沒那麽在意。

畢竟這一場的名字叫做——喜事。

白若栩雖然快走幾步跟上了顏青，甚至走在了顏青身邊，卻不見顏青擡頭看她，就像是感覺不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一樣，顏青只顧著自己走。

一路回了李珊珊家，甚至等上了三樓，顏青都沒有和白若栩說哪怕一句話。

“青青？”在顏青進房間之前，白若栩直接伸手攔住了她，喊了她一句。

顏青反應很遲鈍的擡頭，她緩慢的眨了眨眼：“若栩？”

又頓了一下，她問：“你也回來了？”

“對，我也回來了，我剛才和你一起回來的，你怎麽不和我說話？”白若栩眼也不眨的瞎說：“你剛才還不理我，我以為你也生我的氣了。”

“我沒……生氣。”顏青頓了頓，像是思考了一下，才說：“我只是有點……不舒服。”

“這樣嗎？”白若栩伸手拉著顏青的手，驚訝：“你手怎麽這麽冰？不行，你要趕緊去休息，我陪陪你吧。”

“……你不累嗎？”顏青又是好一會兒才問。

白若栩理所當然的說：“你更重要，我不是很累，走吧，我陪你休息一下，阿周，你自己回去休息。”

“好。”唐周點了點頭，看到了白若栩給他打的一個手勢。

白若栩扶著顏青進房間，讓她躺在床上，還給她蓋好了被子，有用自己也不太熱的手給顏青捂了捂，關心的問：“你好點了嗎？”

“……嗯。”顏青忽然對著白若栩傻乎乎的笑了一下：“若栩，你真好呀。”

“你知道我好就好。”白若栩失笑，她探手摸了摸顏青的額頭，有些憂慮：“你怎麽還是這樣？”

顏青眨眨眼，乖巧的縮在被窩裏，看起來很是無辜：“就是有點累了。”

“你看看能不能睡著吧，不能帶妝睡覺，我幫你卸妝。”白若栩說著，問了顏青卸妝水在哪裏，去拿了卸妝水和卸妝棉仔仔細細給顏青卸妝。

顏青就睜著眼睛看白若栩，直到白若栩要給她卸眼妝了才聽了白若栩的話，乖乖閉眼。

在她閉眼之後，白若栩的表情就變了。

怎麽說呢，白若栩居然拿顏青的這種狀態沒有辦法，她試探著用了點巫力，可是對她完全沒有作用。

這種無法改變，無法緩解的感覺……真是讓人不太喜歡。

“若栩，你不開心嗎？”閉著眼的顏青忽然出聲，她被子裏摸出來一只手，牽著白若栩的裙角：“你別不高興啊。”

“……我沒有不高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白若栩將她的妝卸了，又拿了濕紙巾給她洗了臉，才問：“你要不要換衣服？這衣服穿著睡不太舒服吧？”

“不換了。”顏青聲音很輕：“我好困啊……”

“困就睡吧。”白若栩摸了摸她的臉，看著顏青呼吸漸漸平緩。

白若栩沒急著走，她守在顏青身邊，時不時的摸摸她的臉。

實際上，在顏青睡著之後，她就感覺到一種黏膩的視線落到了她身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偷偷的看她和顏青。

不過白若栩都裝作不知道，不管那視線怎麽黏糊，她都無視了。

她一直等到門外有敲門聲響起，白若栩才去開門，門外是唐周。

白若栩手指動了動，給顏青留下了一點點防禦，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睡了？”唐周壓低聲音。

“嗯，”白若栩和唐周回了房間，才問：“怎麽樣？找到什麽了嗎？”

“找到了一個小的山神雕塑。”唐周拿了出來，給白若栩看了看又好好放著，“這可是有用的，必要時候可以帶我們去找它。”

“嗯。”白若栩看到雕像就想到了上次的雕像，她輕聲說，“記得好好放好。”

“當然。”唐周面色驟然嚴肅下來：“我還找到了另外一點線索，這棟小別墅……李珊珊也不是第一個住的。”

“我之前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到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什麽不對？”白若栩想，她有哪裏忽視了過去。

“這村子裏所有別墅裝修和家居用的都是一樣的。”唐周一字一句。

白若栩有些疑惑。

“雖然這些別墅大小風格看起來都不一樣，但是他們用的一些家居什麽都是一樣，也就是說，住在這一棟別墅，和住在其他別墅都是一樣的。”

“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是這一棟上一個主人應該是一個男性。”唐周聳肩：“你也知道，我在那個李運那邊也住了一晚上，所以不少家居什麽的都用過。”

比如說洗漱臺，還有洗手間，花灑什麽的。

不過如果不是找到了這一棟房子上一任主人的線索，唐周也不會往這邊想。

就如昨天晚上唐周和白若栩兩人去找線索，也只看了人，對於家居什麽的誰會真的那麽註意？

“所以你對比了之後，發現是這樣的？”白若栩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村子裏的人可能會換房子住？可是為什麽？”

“有些人不一定會換，我簡單給你畫一個圖吧。”唐周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紙筆，他刷刷幾筆就畫了簡單的村莊示意圖出來，街道都大概畫出來了。

“這村子大概是一個圓形，村裏大部分人的房子都是二層的，但是有幾棟是三層的。”

唐周分別畫出來，“李珊珊的是其中一棟，我們見到的兩個單獨住的小孩兒住的也是，還有這也有五棟，也就是說，一共有八棟三層的房子。”

“巧合的是，這三層裏面住的全部都是單身成年人。”唐周收回了筆。

白若栩跟著說：“所以，很有可能住著這種房子的李珊珊從小就是一個人長大，那麽這也就能說明她為什麽和父母的關系很冷淡了。”

可是什麽情況下會讓父母和子女分開住？

李爸爸還說過：不應該讓你去讀書，心都讀野了。

李珊珊當時也說：做好你們應該做的事情，其他什麽都別管。

這其中的問題……出現在哪裏？

或許……她可以試著問問梅姨？

白若栩正想著，卻忽然聽到隔壁傳來尖叫聲。

“顏青！”白若栩臉色一變，她猛地推開門往外走，本來以為會見到一些異常生物，卻不想見到的卻是李明？

一直都比較沈默的李明此時正壓在顏青床上，面上帶著酒醉的迷離神色，房間裏也有一股子酒氣，他嘟囔：“顏青，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就和我在一起吧。”

顏青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發白，她奮力掙紮：“你放開我。”

“我真的喜歡……嗝，你。”李明說著，嘟著嘴就要往顏青臉上親。

還沒等他親上，他就被掀翻了，砰的掉在地上，唐周一臉冷漠的收回手。

而白若栩已經繞到另外一邊坐在床上，一手攬著顏青，安撫的拍著她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嗚嗚嗚，若栩。”顏青哇的一聲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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